柯华庆：感谢大家今天下午过来听我的讲座，实际我这是第二次来国图讲座，在2009年10月24日的时候讲过一次，当时讲什么呢，讲《时效主义改革哲学》，当时是以农村土地产权改革为例。这个最近非常荣幸地在国家图书馆已经出版了，听说是在400次讲座里面选了13篇选出的精品，后来这个讲座有一个片段也被《改革内参》发表了。今天这个讲座实际可以说是叫《时效主义改革哲学》的一个延续。 那么这个题目是叫《博弈兴邦—如何可能》这个是以劳资关系为例，因为我在康奈大学做博士后的时候，主要是做了这个劳资关系方面的。关于劳资关系大家肯定都非常关心，当然这里我们说，我这里准备讲这么几个问题。第一个就是，劳资关系，第二是博弈与社会，第三个是，劳资博弈，第四个是实事求效。

　　关于劳资关系，在2008年1月1日开始《劳动合同法》实施了，实施了以后，恰巧在2008年下半年又赶上了国际金融危机，这时候大量的企业停工停产，甚至于倒闭，这尤以广东省比较突出。当这个问题出了以后，很多的经济学家就炮轰《劳动合同法》，也就是说你这个《劳动合同法》一出来，本来想帮助工人的，实际结果是相反。为什么呢？因为你是想维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结果人家停工了停产了，工厂倒闭了，你这个劳动者想资本家来剥削你都想不到了，想不到了。就是他的境遇，劳动者的境遇从原来不怎么样到了什么？实在不怎么样了，状况变得非常糟糕，广东省长就说，我们政府的这个政策，当然这里也包括法律了，应该考虑到员工、雇主和政府本身的利益，也就是你要兼顾这三个利益。结果《劳动合同法》好像对这三者都有损害。就问了，你这个到底是干什么《劳动合同法》，当法学家力挺《劳动合同法》，他们不中国经济不景气的原因不是归结到《劳动合同法》的问题，归结到什么呢，归结国际金融危机还有人民币升值，劳动力成本上升很多的这种因素。这样一来，就发现，法学家跟经济学家就是什么呢，就干上了。因为我的话正好是什么呢？半个经济学家半个法学家，你们看到，因为我是创立了法学经济学网，我就是研究法律经济学的。既要看看法学家这边怎么说的，又要看看经济学家这边怎么说的。可是法学经济学这两个思维在我大脑里面一直搅拌着。这个问题出在哪个地方？我们说在这一场争论里面，实际上有一个背景，关于《劳动合同法》有一个背景，这个背景是一个政策的转型，这个转型当然是邓小平总设计师的一个想法，他这个总设计师是认为我们改革开放前二十多年，应该做什么事情呢？就做让一部分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这么一件事情，目标是这个，很明确。那个时候让哪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首先让老板富起来，让那些特区富起来，让一部分投机倒把的富起来，让一部分人富起来。但是邓小平非常清楚的认识到，我们在上个世纪末就开始考虑到什么问题呢？就考虑到消除两极分化的问题，要最终实现共同富裕。实际上我们说《劳动合同法》就在这个背景之下出现的，因为我的老师信春鹰教授，当时就是他主导起草了《劳动合同法》。《劳动合同法》就是以国家意志的形式来保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原来是你老板富起来，现在我突然一下转到什么呢，让工人富起来。你看《劳动合同法》第一条明确规定了，为了完善劳动合同制度明确劳动合同双方当事人的权利和义务，保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构建和发展和谐稳定劳动关系。那么这里最核心的是，保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当然了，它通过了很多具体的制度来做这个事情。但做完了以后，经济学认为这个是不应该做，为什么不能做，市场关系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关系，劳资关系实际也是这样. 他们特别倡导一种劳动合同自由他们甚至认为，简单一句话就是什么呢，存在既合理的。就是说让老板跟着工人他们之间去谈判，结果怎么样我们政府不应该管。法学家呢，他们强调，法学界有一个非常强的思维就是，应该怎么怎么样，因为他是一个规范思维。他们以阶级干预劳资关系来保障劳动者的权利自居，因为法律它是一种规范，是一种规范改造社会，这好像是什么呢，存在的就是不合理的。一个认为存在是合理的，一个认为存在好像不合理，我要进行改变，我要对自然秩序进行改变，但是问题在这里，我们认可法学家的这个思维，就是说我们都想到共产主义社会去，我们都希望科学发展，我们都希望和谐社会。《劳动合同法》要保护劳动者合法权益，好，但问题是，你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损害了劳动者的利益，简单说就是什么呢，有好心没有好报。那么有好心无好报与有好心有好报还有无好心有好报，你觉得哪一个更好一些？当然，有好心又有好报是最好的，这个是最什么的呢？是最糟糕的，为什么呢？你还不能骂人的，人家是好心啊。那么像这么一种，好心好报的这么一种关系使我思考，这个劳资关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我们说劳资关系首先是一种社会关系，并且在现代社会中居有一种核心的地位，恩格斯曾经说过，资本和劳动的关系是我们现代全部社会体系所以旋转的一个轴心。我们说现在一般都是在打工的，我前几天碰到一个好朋友，他在西欧，他说我也是在打工，他那打工太多了，真正的老板很少，老板也说是为全国人民打工。 那么这种资本和劳动者，资方跟劳方之间的关系，我们说这种关系如果紧张整个社会关系就紧张，劳资关系和谐整个社会关系就和谐，那么我们怎么来看这一种劳资关系呢？要想了解劳资关系我们要看看一个普遍的社会关系是什么，很多同学，我们大家都生活在社会当中，但什么是社会？这个问题我是思考了好几年，比较笨，我是比较笨的，思考最基本的，什么叫社会。后来我思考自己觉得有一点感受，后来问学生，后来发现学生也基本不知道什么叫社会，后来我也跟很多的处级的领导干部讲过，也跟很多律师讲过课，第一下问什么叫社会，他们也傻眼了，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叫社会。什么叫社会

　　正好现在有一门学科，专门研究这个问题，叫博弈论。博弈论自从1994年诺贝尔经济学家授予给纳什海萨尼他们以后博弈论就非常热了，热起来了以后，我们看看图书馆书店里面很多博弈论的书，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博弈论的书有两类。一类是什么呢？一类就是教材，我们都喜欢讲博弈，一翻那个，都是什么，数学公式的看不懂，就不看了。另一类是什么呢，很畅销的，我前一段时间去了图书大厦，我看博弈论的书一般都摆在什么，畅销的那类里面，一翻主要是时间呢，就是个人的那种谋略学的东西，并且，经常那个书名叫什么？叫“博弈生存”，就是说我们学了这个博弈论就可以在社会中生活得更好一些。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提出了一个命题，或是一个理念，我们这个主题说的，叫博弈兴邦。但是严格来说这不是一个学术命题，不是一个学术命题。它只是说，强调我们要真正兴邦，要好好研究博弈论，也就是说博弈论的核心价值不在于怎么成为个人的谋略学，而是应该成为一个国家兴邦的一种学问。博弈论研究的就是这种最基本的社会关系，就是研究决策者之间冲突与合作的，那么当然它最基础的是数学研究，更多我们感兴趣的是它的应用研究。所以现在博弈论已经成了最基础的社会科学，这个博弈论关键是什么呢？我想算计你，你也想算计我，结果我们相互算计的结果会是一个什么结果，这个结果，博弈论的概念叫均衡，它是稳定的，可以预测的一种互动行为模式。我们一般一讲到博弈论都知道，有一个囚徒困境。 这个囚徒是干吗的呢？一般说囚徒困境是这么一个东西，有两个犯人犯了一点小问题小错误，被警察逮住了，警察推测，他们两个以前其他的案子也可能是他们干的，但是我们说要有证据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但是这个警察又不想去调查，就想看看他们两个能不能相互之间说出来。那么他们两个会不会说呢？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说的，结果把他们隔离，就分别跟他们说，说你们现在已经犯的这个案可以判一年，每个人判一年。但是，如果你坦白了，对方没坦白，你就无罪释放，那你的这个同伙就判八年。当然如果你们两个都坦白了，那就都判五年，这个结果就是说，假如这两个人是聪明人，这个杰克和约翰是聪明人，结果是一种什么结果，他们到底是坦白还是沉默呢？学过一点博弈论的就知道，应该干吗？坦白。结果他们都判几年？都判五年了，但是这个囚徒困境，我们一般的人一般都是好人，一般不会做那种囚徒的，但是这种囚徒实际上这个囚徒困境，它不是一般的囚徒困境，是一种社会的困境。在我们现实社会里面，很多情况下，你都是“囚徒”的，这个“囚徒”是打引号的，就是什么呢？你老算计，结果发现什么，你很吃亏，对方当然也很吃亏，如果两个人都傻一点，两个人都得利，所以我们说囚徒困境实质上是社会中的人是否合作的问题，社会中的人他从自立的角度出发，他会不会合作呢？囚徒困境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个道理，人与人之间相互算计的关系。囚徒困境对斯密理论是一种重创，因为斯密认为利己者也利他，从而也立社会，实际上斯密设想的那种社会，就是我们到市场买东西那种，你买个东西回来了，那个人卖了一个东西，你们两个都什么，都互利了，尽管有时候他说跳楼价，但你只要买了就帮了他，否则他就怎么，真跳楼了，这是一种互利关系。 但囚徒困境就是说，我们在很多情况下仅仅自己追求自身利益，结果是什么呢，自己的利益没有追求到，也什么，害了别人。他说的就是这个东西，我们对社会问题还可以有一个视角理解，社会问题就是一种外部性的问题，对一个人自己做什么，它和别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们对别人有没有影响呢？我们说在鲁宾逊的世界里面，一个人，鲁宾逊做事对别人有没有产生影响，没有，因为没有别人。但是一个人，如果你一个人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面也做一点事情，或者这个教室里面就一个人在听讲座，还有我在这里讲，他在那里说话影响我吗，不影响，影响不大。但是坐了这么多人，某个人在那说话，就会相互影响，所以社会问题也可以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干事情他会对他人产生影响，但对他人产生影响实际要有一个前提才会产生影响，我就有一个感觉是什么呢？在美国，美国人口也比较多，一般我在美国待一年多是什么感觉呢，他人是感觉很少的那种，他干什么事对别人没有影响，在中国人太多了，资源相对比较稀缺，所以你干一点事情就会对别人产生影响，所以在我们中国它的社会问题非常突出。当然，在这种社会也就是外部性问题，有两个方面的。一种我们叫正外部性，比如说像国防、公路，我们就说公路吧，你们会发现，假如那个路不太好走，每一个人都想什么，都想有好路走，都希望什么？对方去修那个路，我就什么？搭便车，就是你把路修好了以后我不是也可以走吗，或者说得更小一点，你看看我们经常发现路灯，就是楼道里面的灯一般经常暗的，我不知道你们有可能生活在高档小区里这种情况比较少，我就发现好多地方的楼道里面灯是没有的，为什么没有呢？就是因为什么？都想等什么？别人家去安装，都想搭这个便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