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惠中：下面来简单讲一讲可靠性的几个属性，首先可靠性是一个概率，产品在规定时间规定条件完成规定功能的概率，从这个角度讲，因为可靠性是个概率，所以可靠性是应用数学，特别是对概率统计。但是实际上我们讲第二章我们要详细讲，我们所谓的计算可靠实际上要计算概率，就是计算概率。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可靠性它是一种应用数学，一种概率统计在具体工程上的应用。但是我们也不能光从理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比如我现在举一个例子，我们的航天测控系统，航天测控系统是好多年之前的事情了，我再一次参加学术会议的时候遇到 的问题，我们的航天测控系统它有好多测控站，控制中心，测控站，还有好多遥测车做成的。我们当时有一个同志他算出来，所有测控系统把它完成任务的时间，和他所用的电子元器件数量进行计算，计算出来之后也是用于我们航天测控系统电子系统的电子元器件它的失效率是10的53次方，大家想一想，目前在前几年世界上没有失效率那么低，可靠性那么高的元器件，根本不存在这个元器件。那么它的问题是什么呢？它在哪儿呢，跟大家一说就清楚，因为所有的航天的测控系统都有备份的，两部车完成统一，三部车完成统一，有备份的。那么你把备份都搞成全力系统，都搞成算的话，备份有备份的算法，你都搞成代份算的话，这个算出来当然高了。所以它的错误在哪里，这说明什么问题呢？因为可靠性是一种概率，所以它就是一个应用数学，概率统计的计算并不能代替功能的评价，10的53次方的元器件，世界上有这个东西吗，现在当然有了以前没有。这个结果如果你要仔细分析一下它就有问题了，实际上用的也不是可靠度那么高的元器件，用的也没有那么高，他怎么就算出来这个结果呢，问题就在于它把所有的并列系统，都按全力系统来算了，算的结果是这样，这个说明的就是计算的结果，统计应用的结果，还要用工程的逻辑来加以评估，来加以判断，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像可靠性，是人们对事物一种认识水平，这个怎么讲呢？我讲一个简单的例子，从哲学角度来讲，可靠性它是一个程序性，它是带有程序性了，不是因果的，它是程序的不是因果的，不是1+1=2，有因必然有果，是一个肯定的事情，它是个程序的事件。怎么说呢？我下面来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我们载人航天飞船要发射了，发射了之后我们假设一个事件，发射之前我们的航天员问我们的总设计师，我这次上天去有问题还是没有问题，这个总设计师没法回答你的，为什么呢？因为他算出来，比如说我刚才说的假设可靠度0.9，这什么意思呢？我这个发射飞船打十发，肯定有九发是成功的，有一发是不成功。它的可能性，换句话说你这一枚火箭打上去，到底是成功还是不成功，我只能告诉你你成功的可能性，成功的概率是90%，不成功的概率是10%。那么你打上去到底是10%还是90%，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这就是可靠性的巧妙之处。好多人学可靠性、研究可靠性，往往这个概念都不清楚。问他寿命是不是，什么时候它会坏是肯定的，对，是肯定的，不是那个问题。这个说明什么呢？说明我们可靠性是人们对事物的认识水平，十个要打的话，九成是成，还有一成是不成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个。至于你这枚成不成，我没法告诉你，航天员坐的这门火箭，成也好、败也好，都符合我的要求，为什么呢？我在讲的细致一点，一共打十发，你这一发坏了，你前面打的、后面打的一共加起来十发里面，只有你这发坏了，那九发都是成功的。这是一个小概率事件，但小概率事件还是会发生的，天上的卫星成百上千的卫星在转，你说天那么大它会碰上吗？它偏偏碰上了，不只一次，碰上好几次了，这也是小概率事件。 第三个问题是可靠性的统计意义，我刚才已经说了，可靠性一批产品里面可靠性90%，到每一个时间可靠性都是90%，只能说明到每一个时间为止，在这个时间点上面十个产品里面，有九个是好的，有一个是坏的，只能说明这个，至于哪一个是好的，哪几个好，哪几个坏，都说不清楚。反正这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所以这是它的统计意义。那么这一个产品来讲，只能说这个产品经过一段时间运行之后，只能说它的可靠性，它成功的概率就是可靠的，不成功的概率就是它的不可靠的。只能说它可能性，它可能性成功的可能性是多少，失败的可能性是多少，不能绝对的，不能说它就是成功的或就是失败，说不清楚的。 第四，像广义可靠性，广义可靠性我们讲的，我们实际上讲的可靠性一般来讲是不可修系统，我刚才讲了，我研究了上天的产品，上了天是不能修的，所以它的可靠性叫做不可救系统，不可修的电子系统。狭义的可靠性就是指不可修系统，广义的可靠性一般包括的就多了，比如说可修系统、维修性，还有载人的、安全性，还有地面站，还有雷达站，它要求可用性，可用性修了之后随时启动，启动十次有几次成功的，这是可用性的问题，这是广义可靠性的问题。

下面讲一讲可靠性是怎么得来的，这个事情我经常参加可靠性的学术问题，都有好多人对这个观点从不同的角度来讲有不懂得看法，搞系统的人认为可靠性是算出来的，搞元器件的人认为可靠性是做出来的，可靠性是怎么得来的，我们看一看。 首先可靠性是计算出来的，这没错。作为一个产品，一个系统也好，元器件也好，这个产品特别是对于一个整机，对于一个系统，对于一个部件也好，它的可靠性通过可靠性预计、分配、评估得出来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可靠性是计算出来的。怎么叫预测、怎么叫分配、怎么叫评估，一会儿我们再解释。 第二个可靠性是试验出来的，主要一般是电子元器件，电子元器件通过检验、筛选，通过环境试验、可靠性试验、寿命试验试验出来。 第三个可靠性到底怎么出来的，你说的又是算出来的，又是试出来的，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实际上从一个产品的固有的可靠性，它是怎么出来的，实际上它是钱学森同志有一个名言，产品的可靠性是设计出来的，生产出来的，管理出来的。对于目前来讲，特别是管理具有很大的影响。 这要有一个问题，就是说有些人说了，我通过检验、通过老练、通过筛选，可靠性不是就提高了吗，你说的没错，但是你不全面。产品有一个叫固有可靠性，有一个叫应用的可靠性，有一个叫批次的可靠性。什么叫固有可靠性，固有的可靠性这个产品它是通过设计、生产、管理、试验，是这么得出来的。它通过设计、生产、管理出来的，它和试验还没关系，你说我试验了，通过了老练、筛选，它不是提高了吗，我告诉你我刚才说的通过设计、生产、管理出来，是产品的固有可靠性。这个固有可靠性这个产品通过严格的设计，优秀的工艺，现代化的管理出来这个产品，这个产品它的固有可靠性不能变了，无论你再做什么试验，怎么生产、怎么检验、怎么老练、筛选。它能解决什么呢？它提高批次可靠性，这一批里面它有可靠性高的、有可靠性低的，它不是一刀切一样的。你把可靠性低的通过试验、老练、筛选排除掉的，把可靠性高的拿出来，这一批次可靠性不就提高了吗，这叫批次可靠性。所以试验、老练、筛选只能提高批次可靠性，不能提高固有可靠性。 还要讲一个，这个可靠性它在早期的时候，在改革开放之前，我们北京有个北京第二制造厂，这很有名了。日本人也是中日友好人士，他为了帮着中国提高产品的质量，他搞了一个第二制造厂的产品固量统计，他有一个统计表，你们工人每天机床的调整量，调整多少，是向正方向调整还是向负方向调整，你把那个点子都点到黑板上去。按照这样的理论来讲，它是一个正态分布的曲线，以后我们再讲，结果闹了什么笑话呢，结果工人就没懂这个道理，不是要填那个表吗，往黑板上点点子，第一步点正向的，第二步点哪儿，点这儿点边上也是正向的，结果上千人点下来都是正向的，结果弄的那个日本人啼笑皆非，中国人机床邪门了，人家是正态分布，你们调整都是向一个方向偏正向的，这不就闹了国际笑话了吗。实际上他没有真正懂得可靠性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