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到交通委跟大家探讨一些依法行政的问题，因为平常的话我对我们交通管理中法制的一些问题也比较关注，所以今天的话有机会一块跟大家来探讨一些问题。 我看前两天我早晨起来看报纸，报纸上说我们交通委的领导答记者问，说我们现在正在研究考虑说我们摇号中号不买车，我们是不是要采取一种措施？那么这个措施以前我们是征求过意见，说我们有四个选项让老百姓选择ABCD，一个是以后还是六个月有效；B是一年内不得再次申请摇号；第三个是两年内不得再次申请摇号；第四个是其他有什么看法。那么征求了意见。 那么这两天说能不能不买车，我们把他的姓名公布出来，把这个不买车，六个月过后不买车的人姓名公布，我再考虑我说这个政法有没有法律根据有没有法律支撑，因为我是搞法律的，什么东西都得想一想一个法律问题。我想跟交通委的领导，跟交通委的有关机关沟通一下，但是我找不到我们交通委的电话，最后我通过交通委的网站它有一个交通委信箱我给它写了一些话，最后给了我一个答复。这个答复好像是作为群众信访答复，这个我倒不是信访，我是一个建议。这就说到我们法律问题，那么说从法律问题上来看的话咱们每做一个事情它应该有一个目的性，其实所有法律第一条都写的很清楚，就是我立这个法我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我制定《物权法》，我《物权法》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公民的私有财产权利，保护他的财产。那么我们这个交通制度，北京市关于机动车总量控制这个立法的目的是什么？立法的目的就是我为了控制机动车的数量，我怎么做对控制机动车的数量有利，我就怎么做。 那么好，从这个目的出发，我们说你摇到号之后你不买车那更好，因为我们的车没有增加，我们减少了。就是说它对实现我们这个目的是有利的，不是不利的。那么你还可能考虑到第二个问题，说他这样做的话是扰乱了我们整个管理秩序，损害了其他人的权利。因为你不想买车的结果你去摇号，使得真正想买车的人他的权利受到了侵害，对我们交通管理部门来说你是扰乱了我们整个管理次序。 那么这好，从第二个角度来说你这个行为有没有侵害到别人的权利？有没有侵害到他人的利益？我考虑来考虑去我说可能他这个摇号中号不买车，他并没有损害到其他申请人的权利，为什么呢？因为过了六个月以后这个号对他来说是作废了，但是对整个一个社会对其他人来说还是有效的。也就是说我六个月以后把这些废的号我仍然可以额外的投放到后面的中期的，就是说总的号并没有减少。这是说可能他延迟了一段时间，那么这个可能主要是制度设计的问题，我可以不一定是六个月以后，我规定三个月以后就作废，那么这样延迟三个月没有影响，对其他人是没有影响的。 关键第三个，你这种公布姓名的这样一种行为从性质上来说它带有惩罚性，你不得不承认我公布他的姓名是有惩罚性质。就像我们有些欠债不还的企业我公布他的企业的名单，黑名单，你这个实际也是一个黑名单。为什么你摇号中了不买车，我把你公布出来。我们说惩罚性质它有一个前提，它的违法，就是你违法了我要惩罚你。比方说我们申请许可证，你去申请许可证，你提交的材料是虚假的材料或者你去参加考试，你考试作弊，结果你考过了，拿到这个录取通知书了，拿到许可证了。这个时候我不仅要取消你的许可证，而且要告诉你我们行政许可法规定一年以内你不得再参考考试，一年以内你不得再申请，这是可以的。为什么？因为他违法了，他弄虚作假。可是你这个申请摇号，他当然没有弄虚作假，而且是他的权利。就是说任何一个公民他只要符合条件都可以去申请，这是他的权利，他没有弄虚作假，所以他不存在一个惩罚他的前提。 第四个方面，从法律上来说更重要的就在于我们叫法律不涉及既往，这是一个基本原则。法律它要事先规定的，怎么说？就是出了事情以后我不能用现在的法律去处理以前的事情，而今天制定的法律只能处理今天以后发生的事情。那么也就是说我当初制定机动车控制的管理办法的时候，我并没有说你这个摇号对号中号之后不买车，你是要受惩罚的，你是要怎么样。所以你不能事后处理他，而是我们现在就要规定说你这个摇号中号以后你六个月不买车的话不仅要作废，而且以后六个月以内、一年以内你不得再买车。那是以后我可以做规定，从今天以后我们可以这样做，但是在之前你不能这样做。所以这样的话我们就发现可能我们好多问题，我们不仅要从管理的角度，我们不仅要从它的有效性的角度考虑，可能还得从法律的角度考虑。所以我想通过这个事情，我想今天咱们这个依法行政，我不想讲依法行政的基本理论，依法行政的一些笼统性的问题，我想既然我们在交通管理部门，那么我们从一个点，从这个交通制度这样一个措施的合法性的角度跟大家探讨一下我们如何依法行政，如何建立法制政府。就是从这个点带出一个面，我觉得这样讨论是不是我们比较直观，而且对我们比较对口。 那么我说现在问题摆在这儿了，北京市的交通拥堵情况，我在这不用

但是这个问题的确是北京市目前面临的一个特别需要我们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你怎么样子治理北京的交通拥堵问题。那么治理交通拥堵问题的目标是什么？那么目标说我们要让路上行使的车辆能够不增加或者是少增加，最好能够减少缓解这个交通拥堵。为了缓解交通拥堵，我们可以鼓励人们去坐公共交通工具，大家不要开车，大家去坐公共交通工具。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可能开车的人说了，而公共交通工具又出现了一个不堪忍受的这样一种状况。我们也可以鼓励人们骑车恢复到70年代、80年代这种北京的状况，大家以骑车为主。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自行车道已经不存在了或者被侵占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又要恢复自行车道。恢复自行车道以后，我们的机动车又往哪儿停，我们机动车道又受到了限制。当然这个里面到底怎么做是好的，怎么做是有效的，我不懂。比方说今天我在看到新闻说我们准备在三环路上划一条公交占用道，那么公交占用道是把这个三环三条道变成四条道好呢，还是说在中间像京通快速路这样再划出一条公交占用道好呢？这个我不懂，所以我今天也回避讲这个交通拥堵怎么治理的问题。我要跟大家探讨的就是我们现在所采取的这些措施，我们即将采取的措施，我们想采取的措施它的合法性的基础是什么？就是说从法律来说能不能站得住脚，这是我们今天依法行政这个课题需要研究的。因为毕竟我们说我们要建设法制政府，我们要依法行政，那么既然要建立法制政府依法行政，那就意味着你的任何决策、任何行为都得经得住法律的考验。

我们回顾一下我们制度的措施来看的话，我们首先采取的是一个尾号限行的措施。那么有这么一个文件《北京市人民政府关于实施工作日高峰时段区域限行交通管理措施的通告》。这个为什么说这个文件的名称这么长？两行。你数数，我没有数多少个字？它为什么要加这么多定语。工作日、高峰时段、区域限行，有了三个限定。工作日、高峰时段、区域限行，那么这就说明了这个文件的出台可能它有很多顾虑的。也就是说我们有没有权利出台这么一个文件，我的权利范围到底是多大？我这个文件的出台对公民的权利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害？它是考虑到这个问题的。那么这个文件的出台你必须有法律根据，这个法律根据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具体来说是第39条，因为第39条规定了：公安机关可以采取交通管制的措施，那么这就是一个根据。第二个是北京市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的办法。这个办法规定北京市人民政府可以采取限制通行的措施。这是它的法律根据。那么这说明它要依法行政，找到了这样两个法律根据。这样两个法律根据是不是可行？是不是真的是法律根据，我们后面再分析。 那么第二个，《北京市人民政府关于进一步完善错时上下班措施的通告》。那么这个措施我们说它针对的是北京市的党政机关和受公务员管理的或者是国营的、国有的这些部门。所以这样的话它当然不需要受法律的控制，因为我们这个规范不是社会，不是对社会的规范。如果说你对公司对企业要求它们上下班错峰，你没有这个权利，因为企业的话我要遵守《劳动法》，《劳动法》规定我一天是八小时工作制。那么我八小时工作制至于我九点钟上班，我八点钟上班，这个你政府管不着，我自己定，这是我的权利。当然我们可以规定我们自己，我们的党政机关，我们的国有企业这个可以的。因为你们是我们内部的人，所以这个当然不存在一个合法违法的问题，因为这样一个内部规定。就像我们交通里面对工作人员的一种考核奖赏的办法，这是你们内部的。 第三个，去年年底发布的《进一步推进首都交通科学发展加大力度，缓解交通拥堵的意见》，那么这个意见是一系列的措施，那么其中管理的主要是四个方面：限制车牌发放量、调整停车费、单双号限行、收取拥堵费。那么这四个措施，现在我们实行了两个，一个就是小车摇号，限制机动车的发放量，第二个提高停车费，单双号限行和收取拥堵费还没有实施。这四个措施，当然调整停车费这是一个经济手段，是一个经济行为，因为停车费是由企业管理，它不存在一个违法的问题。 那么收取拥堵费，我们还没有论证，还没有采取。那么现在采取的就是一个限制车牌的发放量，我们通过摇号这样一种方法发放机动车的指标。那么这样一种行为它是不是合法？那么就是社会上我又听到了各个大学的学者、律师队前面所说的这些措施的一些反响以及反映。一种观点认为，你这个交通限行的措施不管是单双号限行还是尾号限行，你是违反物权法的，侵犯了公民的私有财产权。包括中国政法大学现在已经去世的蔡京定剑教授，他认为公民的财产享有所有权，这是《物权法》规定的。而所有权包括占有、使用、收益和处分的权利，就是使用权是所有权的核心部分。我享有这个财产，这个财产是我合法所得的，那我就有权利使用它。你不能限制我使用。而有的学者提出来我买那个房子，你不能说你这个房子星期五不能住，你要住宾馆。或者你开了一个饭店说你这个饭店每个星期六要停业，因为饭店它引起了营业执照，它的卫生许可证也有了，那么它的合法经营。同样这个汽车你领取了汽车牌照，你也通过了环保部门的环保尾气检测，那就是尾气检测合格，领取了驾照，领取车辆行驶证，你所有的手续合法了，那么你就有使用的权利，谁也不能侵犯你，所以他认为这个侵犯私有财产权。 第二个观点认为说这个《道路交通安全法》规定的是公安机关在特殊的情况下，比方说要举行奥运会，要开人大或者发生大暴雨、雷雨天气造成交通事故，造成某一个路段的交通严重拥堵、严重堵塞情况下，那么公安机关可以采取措施对某一段路采取交通管制的措施。也就是说公安交通部门你是对某一条路采取交通管制，说这条路今天不让走了或者这条路要单行了，这条路是要受到控制。你是对路可以采取限制，你没有权利对这个车限制。就是你可以规定这条路你不能走，你不能规定你这个车不能出门。这是两个问题，其实你这个限制的对象是路，而不是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