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愿意停有停，不愿意停你可以不停，这个是个民事行为。而收拥堵费的话它明显不是一个民事行为，它是一个行政行为。收拥堵费不可能由公司来收，只能是由政府来收，那么政府来收的话它等于是收税了，跟税收的性质是一样，所以它必须有法律根据。因为你收拥堵费等于是增加公民负担，那么增加公民负担你的法律根据是什么？也就是说不是我们交通委能定的事情，应该是由北京市人大制定法规，至少是北京市政府来制定规章。那么这是我们的要求。所以根据这个要求对前面我们采取措施的法律根据，我们来做一个解读。 刚才我们说道路交通安全法，其实道路交通安全法是不是尾号限行的法律根据？大家说这一条里面可以进行一个解读。如果你简单地说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可以采取限制通行、禁止通行的措施，那么这一条你就可以分析。公安机关是有这样的权利的，它可以限制你的机动车通行，甚至禁止你的机动车通行。那么就是说我决定今天星期二尾号是2和7的车我禁止你通行，这个当然是符合这一条规定的，所以我觉得法律根据从形式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们细细的再把这个条文琢磨一下，前面有前提的，根据道路和交通流量具体情况。也就是说这个道路和交通流量很大的时候，我可以对他采取这样的措施。如果说道路和交通流量没有很大的情况，你采取这样的措施就没有前提了。 第二个，它采取这样的措施它一般是遇到大型的群众性活动、大范围施工或者其他的紧急情况的时候，也就是说它应该是一个临时措施，临时性的措施。因为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突然交通出问题了，我临时性的采取玻璃。那么你把它长期化就缺少一个法律基础了，就是这只能是一个临时，而不能长期。 第三点，从主体上来说，这说的是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我们交通委都没有权利做这样的尾号限行的决定，必须是公安交通管理局它能做。这个权利是授予给它的。那么大家说你授予儿子的权利由老子行使行不行？这个当然值得讨论可以考虑。这个权利本来是公安机关，但是我由它，我的上级决定，这个当然也讲的过去，这个也可以。所以这个法律根据可能你临时采取这样的措施是符合法律条件的，长期采取用这个法律显然根据是不足的。这是这个。 第二个，北京市实施大气污染防治法办法。这一条大家都很明确，刚才那一条说的是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是主体，这一条就是北京市人民政府是主体。既然说第二十四条的话那就是北京市人民政府可以采取措施限制时间行使，这个看时机了。就是我北京市人民政府我决定你这个机动车是星期五不能行使，星期五的上午七点到晚上八点不得行使。这个你看跟第二十四条没有冲突，完全一致。所以这个应该说法律根据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里面的法律根据它的问题在于什么地方？我觉得在于两个方面。一个方面它也是有前提的，其实你可以看法律它往往是有三个部分组成的。第一个叫假设，第二个叫处理，第三个叫制裁。就是假设出现了一种什么情况，假设出现一种什么情况，然后我怎么样去处理它，然后采取什么样的惩罚措施制裁。它往往由三个部分组成。你不能说是没有假设的条件，因为任何一条法律的执行你都必须是当这个条件出现的时候你要去查处他违章，他必须是闯红灯以后或者是酒后驾车以后，必须有这个前提。

这个条件的适用也是有前提，就是大气环境质量状况。如果我们说把大气环境质量规定，就是说当这个城市大气质量达到轻度污染的时候，我就要限行。那这个必须有一个标准了，就是你现在什么情况要限行。它考虑的不是交通流量，堵死了这个法律管不了交通拥堵，堵死了它也不管，堵死了跟它没有关系。它考虑的是你现在这个机动车尾气排放量太多了，给我造成了空气质量严重污染，这是它要考虑的。所以你实施这个法必须有一个前提，你现在北京市的空气污染到什么程度，轻度污染的时候我就限行。跟那个智利首都叫圣地亚哥，它就尾号限行，它的目的是为了解决空气污染的问题。因为它那个地方空气流通在这个山坳里面空气流通不畅，它认为冬天空气严重污染的时候它要限行，它不仅是尾号限行，有时候这一天这一组出来，今天1—6号的车牌可以出来，而不是说1—6号是限制。这是它根据这个状况，那么就是说你现在空气质量的状况是不是已经严重恶化了，这个恶化是由机动车造成的。那么机动车造成的是由哪些机动车造成的，所以这个里面前面说的限制车型，是卡车造成的，还是小车造成的呢？那就是说我要限制你黄标车出行，而不是限制所有车出行，这是这个。 但问题是我到北京市环保局讲课，环保局的同志认为这个不是这种情况。这两年北京市的机动车是增加的，但是北京市的空气质量比以前好了。如果这么说的话，如果说你这几年环境质量跟以前差的话，我们环保局干什么去了，环保局是不是失责了？所以环保局的数据证明这两年空气质量比前两年要好，而这两年的机动车数量比前当然要多。这个里面就不是你这个因果关系，并不是因为机动车多了导致了我们的空气质量严重下降。空气质量的下降实际主要的原因不一定是机动车尾气，可能更多的是别的东西，他们说我们治理了黄包车，我们治理了外地进京的货车，这个质量了我的空气质量就好了。所以这个法律根据是不是这个前提也不存在，或者前提不充分？更主要的可能有点，咱们内部讲外面不讲，有点借法的意思，就是你要借一个法，你现在不是没有法律根据吗？没有法律根据我就借用一个别的法来说这件事情，我的目的是为了治理交通拥堵，但是我用的法不是治理交通拥堵的法，而是环保的法，这个借法择法了。这是我们择法中是不是应该避免的就是借法择法。 那么这个摇号机动车总量控制的法律根据是什么？

我个人认为，因为现在这个是有争论的。就是说摇号这个指标是不是一种行政许可？大家可能也有不同的认识。很多人不同意，就是说我们现在摇号机动车指标这种行为不是行政许可。但是我认为它是一种行政许可，因为什么叫行政许可？行政许可就是指的我做一件事情是要得到政府的同意以后才能做的，这就叫行政许可。那就是说我现在要买一个车，我必须得到政府同意，政府让我买我才能买，政府不同意我买的话我买不了，我就是买了也只能放在家里当玩具，当然是一种行政许可，怎么不是行政许可？ 那么行政许可的话按照《行政许可法》，如果说法律法规还没有规定的情况下地方人民政府是可以制定规章的，就是说我这个国务院也没有制定行政法规，北京市人大没有制定地方性法规，那我北京市政府我是可以制定这个地方性规章，地方政府规章来规定。我北京市人民政府制定关于北京市机动车总量控制的这么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就是北京市政府的规章。我觉得这个规章它是符合《行政许可法》的，因为《行政许可法》规定可以制订二指规章设定临时性的行政许可。但是我担忧的就是说这个里面说了是临时性的行政许可。临时这个概念是多长时间是一年，那是一年以后怎么办？我再续行不行？好像我们尾号限行似的，我尾号限行半年，半年之后我再续一年，一年以后再续两年，续行不行？这个给你堵死了，你是不能续的，到期之后你说再来一年那是不行的。临时性的行政许可实施满一年需要继续实施的应当提请本级人大制定地方性法规。那就是你现在这个是合法的，以后不一定是合法的，因为这是一个临时许可。所以你这个摇号控制机动车指标你要做出解释的话合法性有两个办法。 一个办法你给我说明一下这个不是行政许可，我认为是行政许可，你能说服我说这个不是行政许可，那也可以，不受你这个法的管辖了。第二个就是由人大来制定地方性法规，所以简单的小结一下，说咱们这个合法性有没有法律根据？我觉得有这样四句话来说明。 第一点，我们采取的限行采取的所有这些交通治堵的措施，它的法律根据是明确的。但是我这里说的是符合形式合法性，从形式上看它是合法的，也就是说有法律根据的。但是我在学习时报上最近发了一篇文章我就说，我们建设法治政府不仅要形式上合法，而且要实质上合法。形式上合法就是你有法律根据，得到了法律的授权。而实质上合法的话你要符合法律的条件，要符合法律的精神，要符合法律的意图。也就是说这个法律你有没有正确的去理解、正确的去使用，你提出你的问题跟法律根据是不是精神上是一致的，而不仅是形式上的一致。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说刚才按照我的分析，我认为《道交法》可能它的实施主体和条件它是不符合，而《大气污染防治法》的目的跟治理交通拥堵不一致。这个摇号许可的这样一种行为，我觉得我建议大家也呼吁一下，我觉得应该是咱们现在实施了半年了，一年以后要么，当然不可能取消。但是你要继续实施的话应该我们要建议北京市人大制定地方性法规，通过地方性法规来处理这个问题。 那么我们也可以参考一下上海机动车牌照拍卖，它那个拍卖是不是有地方性法规规定的。但是这一点我一直认为我们这种摇号的方法跟上海机动车牌照拍卖的方法从法律上来说，我觉得更符合公平、正义的原则。它是一种比较公平的一种原则。因为道路是公共资源，公共资源是大家都有权利享用的，并不是谁有钱，谁钱多就可以多用公共资源。我觉得我们这个更符合法律精神。那么这是我要讲的第一个依法行政的方面叫合法性是前提，有法律根据你只能说你这个行为是形式上合法。 那这个里面第三个问题，要跟大家讨论的更深一个层次的问题，也就是这个合理性是基础。我们建设法治政府现在已经深入到一个法律的理念和法律的精神，胡锦涛总书记七一讲话提出来我们要树立社会主义法治精神。它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形式的东西，而是一个理念和精神的问题。这个理念和精神实际是合理性的要求，但是这里的合理性不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合情合理的那个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