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大家听我做一些演讲，因为我以前很少参与这个演讲的，所以我也没有做PPT，时间稍微有点仓促。我不是研究三农和研究农业的一个专业，我是教文学的。我想给大家分享的是我作为一个从农村出来的求学的，现在作为一个大学老师我要面对从农村来的学生，我通过这个经历要讲一个城乡互动，就是说将来很多的年轻人要改变他的身份成为所谓的城市人，这个潮流我们是无法阻挡的。但是我们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城市人，或者是我们成为什么样一个城市里面的乡下人，或者乡下的一个城市人。我给自己定位是城市的乡下人，我回到农村我的亲朋好友会认为我是城市人，这个身份是混在一起的。这个很有意思，这两种身份都给了我很好的滋养，使得我从两个角度去看我们生态问题。 我先举一个小的事例，我小的时候是80年代初接受应试教育进入小学。我的父亲是一个农村的民办教师，连他都告诉我说一定要成为一个城里人，包括亲朋好友说城里面很干净，城里人有休息有那个固定的时间，这个时代给大家的都是逃离农村的教育，我想是这样的，因为我们都希望改变自己的身份。因为在农村受到了身份歧视，这是大家很清楚的。你不能上什么样的学校，不能进入什么样的工作岗位，但是你考上所谓的大学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但是实际上我们进入了城市，我们会发现城市的问题也相当的严峻，我再给大家举个例子，2003年闹非典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报道，当时我也在北京。就是北京的人开着车去透气，他觉得压迫他觉得精神上受不了，所以到农村开车呼吸去，但是被郊区的农民把车给阻挡了，他们用路障的方式，别出来，城里面人很脏，因为他们带着瘟疫。虽然例子很极端，很有意思就是说在一个极端的时间里面，在一个瘟疫或者是战争的时间里面其实城市是最脆弱的。为什么说城市是极端脆弱的？其实日常生活中城市也是相当脆弱，表面很繁华，各种色彩，各种便利，但是它是最脆弱的，在我的家庭里面比如说水电气一样缺乏我今天就无法生活。用采暖用的气，电，没有水我们连吃饭、上厕所都是问题，在农村这不是最大的问题。 所以从两个来看其实城市和乡村各有各的优势，尤其是乡村有很多可以怎么回旋的空间，给人更多心灵的想象，城乡的互相怎么看待问题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可以看到非典时期，北京郊区的农民说城里面很脏，他们说的不是假话，因为城市用了那么多钱搞绿化搞净化，但是实际上天天吸的是尾气，听得是噪音，忍受的是拥堵，更何况在这个之下我看到的人群脸上都是焦躁或者是冷漠的，甚至是充满一种计谋的这种的眼神。这是我们到牧区或者是偏僻的农村看不到的眼睛，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其实说干净是假的，因为这种生活方式可能是有害于身心的。我就从自我感受来开始，意味着如果让我们的农村城市化，我们要什么样的城市化？因为要不要城市化这个问题可能不需要太多，但是要什么样质量这是最重要的。

我刚才给大家谈，在生态文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涉及到几个要素，生态文明我们一般都认为第一是跟自然，因为我们现在强调跟自然和谐相处，我们都可以看出来污染、破坏，尤其是城市把这个突出到更明显的位置，所以那么多人对PM2.5，对于那些物理性指标特别在意，还有公民社会这种诉求特别强。还有一个要素就是还有人与自然还有人与他人的问题，第三个要素是人和自身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城市可能显得比农村更加的极端。比如说我刚才提到人和他人的问题，其实这个涉及到环境保护或者是说生态不只是一个物理指标的问题，还有精神的问题，我接受台湾的佛教界提倡心灵环保的问题，心灵环保问题相当重要。我们现在把人设定为一个经济人，他自己是为了个人利益的最大化要把他人作为一种工具的。在这种情况之下，市场经济会发明很多的协调人际之间的手段就是法律。我们的法律成为一个最集中或者是最繁荣的一个产业或者是说成为人们处理问题一个主要的手段在这个社会，在城市人们认为这就是未来的方向。 但是这种方式是对我们的精神，对我们传统的文化或者是对我们真实的心灵有时候是无效的，我们都清楚法律有时候在处理夫妻关系的时候是极其无力的。还有人和自身的关系可能不见得大家都愿意讲，因为这个社会风气的影响，人和自然，人和他人的关系都有很多的问题，其实和自身也是很难相处的，因为大家看到尤其我做教育的时候发现到为什么那么多学生，那么多的焦虑，尤其是农村来的。我每次第一学期要安抚他北京并不是你想象那么多繁华，你走不出几公里就会看到那么多的人群，讨饭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往南城走一走看看。但是学生总会有焦虑说因为有高富帅这一类符号化的压抑他们就会自嘲，自己是一个什么屌丝啊。我觉得这中嘲讽背后有一些不健康的情绪，比如说他里面有羡慕，也有嫉妒，也有恨，他并不是说他要成为一个怎么样为这个社会做一个新的制度设计的人或者一个参与者，而是说我为什么没有爬到最高位置成为支配他人的这样一个地位？这是最近几年来我感觉比较明显的，以前的学生一上来就跟你谈国家大事问题，现在学生一谈就是我怎么获得这个东西，非常直白也很坦率，我想这种情况下这种情感是很高危的。这种情感在城市肯定是更剧烈。 据我了解，北京抑郁症症患者的数量剧增了，而且北京发改委的同志给我们作报告，他开玩笑有一点黑色幽默，他说北京市“十二五”规划有一个宏大的惠民工程在海淀区搞一个世界上规模最大、设备最好的，门类最齐全的精神病医院。他说你们不用愁，海淀区最多，所以会给你们最好的待遇。我就想到城市这个生态这个精神环保问题，相当严峻的。 当然我提到这个了，我就转到农村，因为对于我这样一个身份的人我觉得很困惑，我想在城市让我难以忍受，但是回到农村实事求是讲也无法立足，因为我见到的亲戚朋友说你读了那么多书，还号称博士怎么连一个县长也不如，你不捞个县长当一当，你看看咱们村的路和水，你要是县长早就解决了。我很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我就很不能理解在农村观念里面只有一种取向，他的取向更单元化，不见得多样化。有的同志告诉我说逃回城市，你不消费他们也不知道你可以掩藏，有喜欢读书的人有你的圈子，你有一点隐私在农村大家都很关心，而且大家最关心你能带来什么？而且关心你到底收入多少？你上学有用吗？你上了几十年，当然不想供孩子是因为成本太高了，这些东西在农村也是存在的。农村并不像我们想象是一个田原牧歌的东西，我们想恢复它也不见得是要恢复这个东西，因为我们要建设新农村，所以我觉得现代生态文明可能是我们两方面都要努力的。 我最后简单提一下，因为我这一次来主要是来学习，下面都是各位参与农村建设的，大家提的一些建议，我觉得是非常想交流的。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们只是作为一种关注或者是作为有这种心去做，但是更多是希望听到大家非常好的意见，也许我们以后想做一点事情，找到一个渠道，能给大家做一些切实可行的事情。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