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务工的使用在如今的企业用工中非常普遍，但是往往企业对劳务工的本质认知不清，使得企业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增加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那么在我们的企业用工中，到底哪些属于劳务关系呢？ 韩智力，赢家大讲堂栏目专家，中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出版集团副总编辑，中国对外服务行业协会专家顾问，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和法律硕士学院兼职教授。韩老师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经济法系，在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他专注于劳动合同管理实务、企业规章制度合法化设计、员工关系管理流程诊断以及核心员工管理等方向的研究和实践。曾多次为商务部、铁道部、招商局、CCTV、中国移动、松下、诺基亚、西门子等数十家国内外顶级企业提供专业培训，曾圆满处理了多起疑难和重大劳动争议案件，并帮助数十家用人单位成功策划实施并购重组中的劳动关系处理项目。 电视机前的朋友 现场的嘉宾 大家好 欢迎来到《赢家大讲堂》 今天我和大家一起分享的题目是《员工关系管理以及劳动法规实务》 我们今天讲的劳务工在很多单位里边实际上只是一个词 只是一个概念 实际上仍然劳动关系 为什么呢 因为你只是叫了一个劳务工的名字而已 跟劳动权利义务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曾经就遇到这样的一个案例 北京的一家企业 上级单位要求减员增效 减员增效什么意思 中国的语言很直白 减员增效减了人就可以增加效益 为什么 节约成本 所以当时这个企业就采用这种方式 画了一条线 这些人一律裁掉 大家都可以知道 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这条线很难取 往往是裁掉人可能企业未必是不需要的 留下的也未必企业是需要的 但是必须要画一条线 就画了这么一条线一批人就被裁掉了 企业实际上是需要人的 这个减员增效是一个 我们说自己一个理想化的一个算账方式 实际你的发展 你的工作都是需要人来完成 而且很可能裁掉的又是优秀 他们又出现这种情况 被裁掉的是优秀的 他们需要这些人 但是要在管理上又体现减员增效 于是把这些人裁掉之后给了他们补偿 我们现在都知道解雇是要给补偿的 给到补偿之后又签了一个劳务协议 说你继续在我们这干三年 工资跟原来一样 但是我们是劳务关系 不用上社保 什么关系都没有干完三年你说走就走 这些人被裁掉以后 本身拿了十万 十五万补偿 然后继续还可以再上班 再签一个合同 没有一个人有疑义 都把这个劳务协议都签了 干满三年 单位说你们走吧 因为你们已经干了 岁数大了我不需要了 这些人也没有意见 说走可以 那他合同到期了吗 要把三年期间的社会保险补给我们 单位说我们签的劳务协议说得很清楚 不用交啊 对不起 协议是无效的 为什么 因为不是叫劳务协议就是劳务协议 而我们完全是劳动关系 劳动主体 就是说我就是一个失业人员 我到一个单位去工作 这个时候签了一个协议不管叫什么 完全的劳动关系 所以这个时候你写了不用交社保 违法 无效 所以这一批人全部如数得到社会保障的补偿 为什么呢 我们企业错误的使用了这个劳务概念 劳务关系的概念 它属于典型的事实劳动关系 所以这四种用工 我们在企业里边都不同程度存在着 有的是我们知道 我们想用一种变通方式 有的可能是企业管理者不了解 他不懂 他认为自己创造了 发明了创新了一种新的说法 然后恰恰得到了法律的规范和制约 这是第一种我们就叫劳动关系已经出现了多样态的形势 第二个劳务关系 在今天的企业用工里边 的确我也承认劳动关系不能够满足企业实际用工的需求 所以我们今天大量出现了不是劳动关系企业用工的现象 就是他用人给他干活 但不是他的人 这种情况在企业需求中有 所以大量出现 比如说劳务派遣 劳务派遣今天在我们中国这个行业里边是广泛存在 劳务派遣什么意思呢 就是他是一家派遣公司的人 我有需要派给我服务 为我服务 如果我不需要我退回给劳务派遣公司 谁需要他可以再派 再派遣 所以这种方式我们觉得他符合企业弹性用工需求 因为有的时候企业有一些岗位他不需要长期用 他可能就是需要一段 而且这一段他希望是个成熟的 技术含量高的 所以我们知道在这个很多发达国家有什么 租秘书这一说法 就是有很多中小型企业 它在一个写字楼里面 他不需要自己租秘书 这个写字楼就提供秘书服务 那你需要的时候你直接去预定 我需要用一个秘书 要用多长时间 按时间付费 这是一个派遣制的一种类型 所以劳务派遣工也是我们企业在正常发展过程中为了他的用工需求 我们依法制订出来这种形势 那么第二种叫租赁工 租赁工 这个我们说简单地说租赁工大家会不太理解 我们想一想 我们有的时候会租车 租汽车 租汽车目前两种方式 一个你把车给我 我给交押金开车走了 这租得是物 那么第二种方式我相信很多的单位都遇到过我们不光租车还租司机 那么这个司机是汽车租赁公司的人 但是他因为我们租赁关系的形成为我提供服务 这是一种租赁工 类似的情况很多 比如说保安

我们在很多超市里边都有促销员 在2007年以前超市是不要求促销员拿劳动合同的 你这个厂家的产品你就找促销员来干 但实际上我们发现卖场里边的促销员不都是厂家的 在大中电器 在苏宁电器 穿着马甲写着什么苏宁电器的 穿着这样马甲的员工不一定是苏宁的 他有三种可能性 第一个他确实是苏宁电器的员工 这个很正常 这个他招来的员工在这做服务这也很正常 第二个很大程度他很多人是厂方促销员 就是他厂家的 就是我是海尔的 那就是海尔聘的 我是海信的就是海信聘的 那么还有第三种可能性 他即不是苏宁的也不是海尔的 他请了第三方的员工来替海尔服务 所以在这样一个大卖场里边 穿着这个厂家衣服的人 你真不清楚他的法律关系是谁的 太复杂了 太多元了 当然有一件事情就很容易把它弄清楚 我们举个例子 在超市里边有一个岗位叫什么 叫理货员 就是大家看 现在超市都是仓储式的 你去沃尔玛 去家乐福都是仓储式的 摆放了很多货物在这个仓储这个大卖场里 那么理货员干什么呢 负责搬货 运货 规矩这个堆放的物品 这是个高危行业 很容易骨折 很容易摔伤 很容易砸伤 那么平常他来没关系 也没有劳动合同 什么都没有 他就干活 一天拿多少钱 记住 一旦他摔伤了 被砸伤 骨折了 就可以依法认定为十级工伤 那他会告谁呢 他会要求认定我是谁的员工呢 如果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店里边他为海尔做 他可能会选择我是海尔的员工 这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 对吧 如果是沃尔玛这样的超市里边 他是为一个不知名的厂商做理货员摔伤了 他就会选择向沃尔玛主张权利 说我是沃尔玛的员工 而且这种事情一旦去发生 那你会发现很容易认定 在沃尔玛的超市里边 为沃尔玛服务穿着沃尔玛的这个马甲 然后你证明不了他是谁的人 他在你的场所里摔伤 这在法律上很容易 很容易认定沃尔玛的员工 所以今天我们的这个员工复杂化 就是不经冲突的时候都没有问题 冲突一旦出现 他的复杂性 他的法律风险就全部呈现出来 所以我们在立法的时候我们发现 我们刚才这么复杂的用工 简单地说有五大突出问题 第一个叫事实劳动关系 已经变成了相当普遍的现象 大家不习惯用合同 用契约事先约定 这个事情应该说我们中国人诚信的表现 但是诚信伤不起 如果有诚信需要的前提是什么呢 是不能有破坏诚信的行为 如果我们破坏了诚信 以后这个诚信就很脆弱 因此在今天 我们如果事实劳动关系而大量使用 那么就会产生什么呢 或者是劳方 或者是资方侵害对方权利很容易的现象 第二个劳动关系普遍短期化 随着我们从终身制 雇佣制这样一个铁饭碗的制度改变之后 我们会发现大家进入了一个极端 很多单位和员工之间就签一年合同 干得好的员工签一年 干得不好有签一年 所以劳动关系短期化导致了什么呢 大家对劳动关系更加没有诚信的这种认知 就越来越觉干一天算一天 怎么保证员工能够让企业长期服务 怎么保证企业可持续发展 这个都形成一个很大的威胁 就业不稳定 企业稳定 员工心态不稳定 社会矛盾就会一触即发 燃点极低 第三个试用期 我们现在变成了随意用工型 很多企业他用个试用期 试开没完了 招一个员工 来了以后在快递岗位干六个月试用 试用之后说不行 你不适合 转到出纳岗位再试用六个月 快到六个月了 老板又跟他谈 说出纳你也不合适 转成文秘岗位试用三个月 他在这个企业干了快两年了 一直是试用期 最终告诉他你没有通过试用 所以这种情况是典型的滥用试用期 而且我们国家以前对试用期的规定是很笼统很模糊 所以就导致这种现象出现 那么第四个是违约金的约定随意化 我们知道以前在《劳动合同法》出台之前 劳资双方之间的契约它有一个违约金条款 就是说我到一个单位工作 公司可以跟我签一个合同 说我必须要干多少多少年 如果我走了就要给钱 这叫违约金 为什么呢 因为我说好了干多少多少年 结果您走了 所以这个时候你就违约了 所以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航空公司的飞行员 一进入航空公司普遍签的是99年的合同 那这99年的合同意味着什么呢 你终身为我们的航空事业服务 那说我要走呢 赔钱 所以有很多计算方式 比如说 你要从你离职那天算你的工资 算到99年到期的时候 你把所有的工资还给航空公司 这样的条款一签基本上就是卖身合同 他不可能还给你 所以这个飞行员跳槽就变成了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但是这样及其不合理 这样及其不合理 违约金的滥用导致什么呢 导致大家对合同一签就是霸王条款 一签就是卖身合同 所以在员工在这个自由选择的时候就产生了很大风险 我们知道一个大学毕业生 一个新进入职场的一个员工 头三年跳槽及其正常 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兴趣点 爱好点 适合点在哪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去做选择和磨合期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 如果他重新做选择我们认为这是一个正常的就业行为 是一个理性的就业行为 因此试用期违约金这些以前我们说为了让劳动关系更

举个例子 我们现在劳资纠纷有这么几个特点 我们一一看看它这个特点 你就会发现这都是刚才这些五大问题在我们实践中应用的结果 我们来看第一个叫恶性辞职 恶性辞职 我们现在很多员工在学习法律之后 他们就开始跟企业斗智斗勇 有一家工厂就出现过这种情况 五个员工提出辞职 辞职的时候按照这个公司写得这个辞职申请表写了 本人提出解除劳动合同 单位一一程序就批准办理交接 办理交接等他拿出来这个申请再回到公司的时候 发现这个申请行为加了一句话 因为单位长期拖欠加班费 所以本人提出解除劳动合同 你看他这个感觉就很不舒服 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是他提出来又加了一句话 随后他们又接到仲裁的通知 说这五个员工已经把你们告了 告你们长期拖欠加班费 他们被迫接触劳动合同 要求你们支付加班费和赔偿60多万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一个案例 也就是这些员工 他的辞职行为不是主观的 不是善意的 他的目的是为了获得索赔 但是我们的结论是什么呢 这种突发事件并不是突然出现的 他不是说我们这个企业平常对这个员工都很好 就有一次不好他就发了 一定不是 他是长期积累的 因为长期不给加班费 而不给加班是违法的 而员工可能得到的 可能有多次反应都没有得到正当的回应 在这种情况下 他们根据法律 如果企业拖欠加班费 不按时足额支付劳动报酬 劳动者就可以提出辞职 并且获得补偿 所以他就运用了法律 所以我们说表面上是一个很突然的事情 长期积累的结果 我们的管理违法 我们管理之间没有充分考虑员工正当诉求 没有有效沟通 导致这个矛盾日积月累 到有一天终于爆发出来 爆发出来对企业就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因为这五个人辞职要六十多万 钱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也不是这五个人问题 问题是他们企业所有员工加班都没有给过加班费 也就是说每一个员工未来都是一个巨大的法律风险点 因为你违法了 违法的后果随时可能出现 所以我们看今天的很多劳动纠纷 在这样一个用工环境下 很容易突发 而这种突发恰恰不是说某个时点上我们做错了什么 是长期做错了什么 长期有错误 第二个个体事件越来越少 大量的开始形成群体事件 所以在2011年的时候我们开一次论坛 我当时有个观点 就是中国可能劳动关系要必须承认进入了罢工时代 进入了罢工时代我们大量的劳资纠纷是通过集体事件来达到一个诉求 来达到一个解决 而且这样的事情具有巨大的可复制性 有一个企业成功了 其他企业就会效仿 而且目前来看 只要是采用这种罢工方式 结果都是有利于这些群体性的这些劳动者 这是个很显然的事情 我们已经没法往回走了 因为罢工这件事情一旦出现 它对社会的这种刺激和这种反馈非常非常迅速 而且今天我们进入一个什么呢 叫全民媒体时代 就是每个人都是这个媒体人 他随时可以在微博上 在手机上把罢工现场 把冲突现场传播给全世界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原有的那种管制方式已经不行了 你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 你瞬间会发现大量的这种罢工事件 你现在只能考虑为什么 我们怎么解决它 你说我现在把一个罢工事件遏制在摇篮之间这不可能 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什么 因为今天大量的问题是群体性的 不是一个人 刚才我讲了劳务派遣 劳务派遣发展到什么程度 在中国的很多行业里劳务派遣工大量存在 我服务的一家大型国有企业 它的这个劳务派遣工将近20万 这是一个庞大的人群 其实大家只要稍微留意一下你就可以发现 我们身边充斥着劳务派遣 充斥着劳务派遣 无论是我们说银行 加油站 这个保险公司 还是我们这个电信 还是我们的航空公司 还是我们的一些媒体 媒体里面都非常多 你打开的电视你就会发现很多主持人劳务派遣工 这种现象非常泛滥导致的是什么 导致这个群体非常庞大 群体非常庞大 当年在做《劳务合同法》这个电视节的时候 我也是接受一家电视台的邀请 去在他们现场录制一期《劳动合同法》的节目 这个主持人当时就很兴奋 非常著名的一个主持人 非常兴奋 为什么 以前没有人谈这些问题 这些问题都跟他自己密切相关 而录完节目以后 我们私下聊天 他很放松 因为摄像机关了 就开始说 说的时候实事求是的讲 脏话已经出来了 我是对这个男同志讲脏话是不太满意的 我是觉得你主持人 大牌的主持人说脏话 而这个确实不太好 我觉得这个女同志偶尔说个脏话还是比较帅的 这个男同志不能说脏话 尤其你是国家主持人这不合适 那后来一聊就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情绪 因为他是劳务派遣工 因为他有同工不同酬的问题 因为他有制度体系瓶颈 他不能进入主流社会 他不能进入主流岗位这个对他来说很郁闷 他其实对钱不是最主要的 但是钱能反映出来他一个不平等的行为 我们可以看劳务派遣这个问题实际上就是因为群体太多 人员太重 一旦出现某种事情一定是群体性的 它不是某个人的问题 它是整个社会的问题